龙天昱再次沉默了下来，有些事，他不知该如何解释。

或者说，他不知该不该现在就对她说。

林梦雅却把他的沉默，理解成了为难。

“没事，你不用多说什么，我都懂，时机到了，你自然不会瞒我。”

看着她如此善解人意，龙天昱却忽然间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过分。

拉住她的手，他眼神定定的看着她。

“雅儿，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的身份远比任何人都要重要，你会不会为了天下人，选择离开我跟孩子们？”

那一瞬间，林梦雅看到了他眼中，深埋的恐惧。

她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这个男人啊，哪怕他强大如神，却在她的面前，拥有最为脆弱的一面。

“虽然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身份。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不管我是谁，我身上有着怎样的命运跟责任，我都是你的妻子，我们孩子的母亲。”

她现在，有些理解为何母亲跟外祖母，会选择留在所爱之人的身边了。

人世如梦，唯有心系之人，才是唯一的归处。

龙天昱突然狠狠的抱住了她，那样紧，似乎要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这是你说的！”

他声音里，藏着压抑的担忧。

林梦雅不知还能如何安抚他，只能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如同对待一个被惊吓到的孩子。

良久之后，他才稍稍松缓了手臂。

“你还记得，在圣殿的时候，我师父告诉过你，历任宫家家主的秘密吧？”

她点点头，怎么会记不得呢？

也是如此，才让她明白，宫家的荣耀，是伴随着多少人的血泪。

“其实，从很久之前开始，她们就谋划着，如何摆脱仙城。在经历了不知多少年之后，她们终于迎来了唯一的转机，也是一个人。唯有这个人，才能终结那些本不应该存在的事情。”

月色下，他眼中的认真，让林梦雅不由得严肃起来。

“你是说，这个人，是我？”

“没错。”

“这怎么可能呢？我的出生是个变数，甚至于这一路走来，许多事情都是随机发生的。”

林梦雅并不觉得，她到目前为止，所经历过的那些事情，都是被安排好的。

即便是仙城，怕也难以把事事都掌控在手中。

更何况，是宫家先祖。

见她不相信，龙天昱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因为在最初，他也不相信这一番说辞。

“的确，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但是，如果我说从宫家第一代先祖开始，就已经为今天，做好了准备呢？”

否决的答案就含在唇边，可她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她想起了一件事——多米诺骨牌效应！

如果宫家的先祖，就是第一个变量的开始，那么之后的许多事情，都会随着之前的改变而有了新的结果。

而她，恰巧，就是最后的那个结果。

张了张嘴，她有些接受无能。

“我知道现在跟你说，可能有些早。实际上有些事情，我也没搞明白。但我唯一知道的是，不管对于仙城还是宫家，你都是最关键的一步。所以，我是绝对不能让仙城，发现你的踪迹。”

林梦雅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