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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1 / 2)

作品:《皇恩浩荡

祝云璟瞪着他,胸膛剧烈起伏着,似是气狠了。贺怀翎摇头:“无论是不是情愿的,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不会不认,我也没想过拘着你,更不会羞辱你。”

“你当然说得轻巧!怀上孩子受折磨的人又不是你!丢脸的人也不是你!”

贺怀翎无言以对,他忽然有些怀念起三日之前那个躺在他怀里哭着哀求他,甚至任他为所欲为的祝云璟,刚刚逃出生天就翻脸不认人了吗?当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

僵持片刻后,贺怀翎无奈叹气:“是我逾越了,但是殿下,眼下你只能留在这里,你的身子……无论你愿不愿意,你得安心养胎,平安把孩子生下来,你自己才能无事。”

至于孩子落地之后,祝云璟不想要,他总不能不要。

祝云璟转过了脸:“我不想见到你,你以后少来碍我的眼。”

虽是贺怀翎救了他,但只要一想到祝云珣,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孽种,祝云璟就没办法心平气和地面对他。

贺怀翎:“……先把药喝了吧。”

下人把熬好的药送进来,看着那黑漆漆的苦药汁,祝云璟不由地皱眉,好些日子没喝这安胎药,却也没见肚子里的小孽种出什么毛病,倒是把他自己给折腾得够呛。

看到祝云璟皱着张脸吞药汁,贺怀翎心中软了些许,在他喝完之后递了颗糖过去:“甜甜嘴吧。”

祝云璟一阵干呕,也不知是药苦反胃,还是嫌弃贺怀翎。

到底他还是把糖吃了,脸上虽依旧面无血色,总算不那么难受了,只情绪愈加低落,贺怀翎轻叹了一声:“你可要用膳?”

“吃不下。”

“那就晚点再吃吧,我让人去准备着,我也不烦着你了,你再歇一会儿,外间有人守着,你需要什么喊人就是。”

祝云璟神色麻木,不再吭声,贺怀翎微微摇头,退了出去。

祝云璟呆坐着,愣愣看着床顶的木梁,许久,才抬起手抹去眼角滑落的眼泪。

第28章侯府夫人

傍晚,贺怀翎再次来敲祝云璟的门,祝云璟依旧靠坐在床头发呆,见着他进来,才低声道:“我要沐浴。”

“好。”

下人将烧好的热水抬进来,一桶一桶的热水倒进浴桶里,祝云璟起了身,冷淡看着贺怀翎:“你还要留在这里?”

贺怀翎的目光下移,落在祝云璟散落下来的发丝间半遮半露出的一段白皙脖颈上,眸色沉了沉,道:“我叫人备了膳,在外头候着。”

贺怀翎没有走,就在外间坐了下来,目光落在屏风之后朦胧不清的身影上,眼中的情绪被茶杯里袅袅而生的热气模糊,逐渐沉入眼底。

两刻钟之后,祝云璟略显沙哑的声音从里头传来:“叫个人来给我擦背。”

贺怀翎的眼神黯了黯,放下茶杯站起身,走了进去。

祝云璟闭着眼睛趴在浴桶边缘,热气蒸腾中苍白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些血色,长发披散下来,搭在圆润的肩头上,精致的锁骨在水中若隐若现,明明是十分引人遐想的画面,贺怀翎看着却不由地蹙起了眉。

他走上前去,蹲下身轻声喊祝云璟:“殿下?”

祝云璟耷拉着的眼皮子半晌才动了动,觑了他一眼,又困倦地重新闭了起来。

贺怀翎抬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并未发热,应该就只是倦怠了。

“你帮我擦背。”祝云璟闭着眼睛哑声吩咐他,对祝云璟来说,来伺候他的人是贺怀翎也好,其他人也好,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明知道贺怀翎心思不纯,他骂也骂了,赶也赶了,对方厚着脸皮硬要凑上来,他也实在没力气计较了。

罢了,都已经这样了,哪怕是苟且偷生,也总比死了的好。

贺怀翎轻咳了一声,捏着布巾,小心翼翼地揉按上了祝云璟过于单薄的肩背。

祝云璟这段时日遭了不少罪,但十几年养尊处优下来,细嫩白皙的肌肤依旧晃眼得很。那日在凤凰山的庄子里发生的种种不期然地又闯进了贺怀翎的脑子里,少年沉浸在情欲中时诱人的媚态、甜美动听的呻吟和在自己身下完全绽放开的柔软身体,每一样都让贺怀翎每每在午夜梦回时不自觉地沉溺。

明知不应该,却又忘不掉。

祝云璟轻‘嘶’了一声,拉回了贺怀翎的心绪,见祝云璟眉头紧皱着,手搭在肚子上蜷缩起了身体,贺怀翎扶住了他的肩膀:“殿下?”

祝云璟咬着牙根不再吭声,额上滑下豆大的汗,还没忘了瞪贺怀翎一眼,贺怀翎的手滑落下去,贴上了祝云璟隆起的肚子。

祝云璟已经没有力气拍开他的手,被他这样肉贴着肉的抚摸,肚子里的那玩意儿似乎安分了一些,祝云璟恨得牙痒痒,却听贺怀翎几不可闻地低笑了一声。

“他好像在动。”

贺怀翎叹道,语气中带着鲜有的柔情,祝云璟听着牙都要酸倒了,轻哂:“他每天要这么折腾百八十回,就是不想让我好过。”

贺怀翎垂眸笑着呢喃:“才五个月不到就这么厉害吗?”

祝云璟气结。

贺怀翎心中遗憾,之前祝云璟一直病恹恹的,他竟从未考虑过这样的可能性,早知道……可谁又能想到高高在上的一国储君会以男子之身受孕呢,虽然其中的原由,很大可能是他自作自受。

肚子里的动静渐渐小了,祝云璟再次闭上了眼睛,贺怀翎看水有些凉了,又叫人提了几桶热水进来,继续给祝云璟擦背。

见祝云璟的眉头依旧不得舒缓,贺怀翎轻声问道:“怀孕……很辛苦吗?”

祝云璟懒洋洋地回答他:“辛不辛苦你自己怀一个不就知道了。”

“若是没有这些事情,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祝云璟打了个哈欠,“生下来再随便给找个生母糊弄过去,反正也不会缺了他一口饭吃。”

贺怀翎无言以对,或许祝云璟没有说送走甚至掐死,就已经是大发慈悲了。

祝云璟又道:“可惜他命不好,还没出生就跟着我一起成了阶下囚,也不知道是他克我,还是我克他。”

原本即使做个东宫庶子前途亦是一片光明,如今连祝云璟都不愿意去想以后,更别提肚子里的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