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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有则嘉勉

周轸任由嘉勉把手机夺了去,他夺住她的手腕,阴阳怪气一通。嘉勉才发现他手机上根本没有通话……

“我吃饱了撑的打电话给倪嘉勭那厮找骂,脚趾头都想到他怎么回我。”

周轸再问嘉勉,“我坏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嘉勉气到无以复加,直接把他手机掷到车里,“你自己选的,不吃药那就离婚。”

“小孩子才把不和你玩挂在嘴边。”周轸呼出的热气径直喷在嘉勉手背上,也确实吐掉了那枚药,嘴里苦咋咋的,眉眼里却安神笃定,“什么叫秘密只能是秘密?”

周轸的脑门上就差刻“我行我素”了,嘉勉才不会顺从他,只问他,“你以前的那些女人都不和你提分手的嘛?”不挂在嘴边?

“提,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这个人不仅刁钻狡猾,还目中无人,他的字典里根本没有‘规避’这个字眼,或者求生欲。

嘉勉挣不开他虎口间的力道,干脆拿指甲扣他,再听他道:“但你不行。倪嘉勉,你提,除非我俩之间死一个。”

“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他一个晚上犯了她多少忌讳,他根本不知道。

嘉勉盯着他脸上洇着红的那道口子,气不打一处来。

S城如今市区内全面禁止烟火,只有桐城那头辐射的乡镇区域还保留着过年过节放焰火的习惯。这里还在金融圈,冷不丁地,对面点燃了一个烟花筒子,嗖地一声,炸到天上去。

只见对面一对小情侣,男生即刻拉着女生跑,烟火散向人间,违/禁的年轻人早跑没影了。

剩一隅欢声笑语,由浓转淡。

年轻人犯错,上帝都会原谅。

周轸依旧死死攥着嘉勉的手腕,她不言不语地看着他,趁他一息分神间,嘉勉撒开了他,走回马路基石上。S城的市树就是香樟,处处可见的香樟树,嘉勉站在马路基石上,手正好可以触碰一棵香樟,她摸着木头,迷信地打击周轸,“那肯定丧的不是我。”

大过节的,年关将至,车里的人应承她的赌咒,“嗯,我比你大五岁,怎么样,先死的都该是我。”

呸。嘉勉又气又冷,牙关直抖,她啐周轸,混蛋、王八蛋,你最好是个短命鬼……饶是这样说着,她摸木头的手一直没撤回头。

嘉勉是个没有“娘家”的人,她每回和周轸吵架,从没后路可以回。

她也懒得回。

最多两个人不说话,或者她去睡客房,还被周轸拦下来,要么就是夜里被他抱回头。

车子一前一后到家、进地库,再上班通勤状地一齐搭电梯上去的时候,周轸揿着开门键,迟迟不肯阖。嘉勉略站着靠里,某人再伸手格着感应门,别过脸来,目光觑着她,良久,冷幽幽地抛出一句:“离嘛?”

嘉勉两手抄在大衣口袋里,落肩的款式,腰间的系带也很干练,衬得她的形容身段很随性,乃至冷傲。

她从来不怕和他争执,只怕一个劲地撞南墙。嘉勉肩膀很薄,每回背链条包总会滑落下来,眼下她拾回滑落的链条,也去扒开周轸的手,使得电梯上楼去。厢体徐徐运作起来,嘉勉才回应周轸:“如果我们始终不能一起面对一件事,那么,也许离婚不是件坏事情。”

这一回,周轸出奇的沉默,一句机锋、刁滑都没有。

他在一楼停了,

而嘉勉径直上三楼。

回到卧房,嘉勉一个人在衣帽间的换衣凳上坐了好久。头有点发昏,低血糖的感觉,她不知道是着凉了,还是那颗药所谓的副作用。

周轸上来的时候,四处寻不到她,最后在软凳上看到嘉勉侧倒着,吓了一跳。

碗里盛着她最喜欢的南瓜浓汤,扶她起来,要她喝一口。

嘉勉直摇头,她说她可能感冒了。从凳子上起来,安排自己也安排周轸,安排自己去洗个热水澡,安排周轸:“辛苦你睡客房。”

“我为什么要睡客房?”

“周轸,你难道真的不想解决问题嘛?难道每次我们有矛盾,只能靠□□来弥合?”嘉勉回来这两年多,这是她最大尺度的轻佻话。

她纸白着脸,疲惫之色浮粉一般地浮在脸上。

“我说过,我没有对不起你。嘉勉,我话说得再混账点,当真我心不在你身上的话,我做什么出来,绝不会怕你知道。”

“我知道。”嘉勉截住他的话,“我知道你见梁齐众那个女生,犹如会所里你由着别的女孩坐你身边一样。”

他不上心。他这些年也是这样过来的。“可是,周轸,越是俗套的戏码,越容易招人眼泪。”

嘉勉当真有点病糊涂了,话越说越多,越详越细。“我如果说,你这样我很不喜欢,很很很不喜欢。之前我说你把我当情人,你始终不认,你就是,周轸,我们一时一日没过过一天夫妻的日子。全在谈情了,当然,我对你的这些控诉,对我也一样起效。”

他们彼此都没弄明白,夫妻的意义。

“周轸,梁齐众的事,你实在过不去,我们就算了罢。”许多事就像过关一样,也像遮羞布一样。嘉勉从前总觉得捉襟见肘的局促,裹着遮羞布,却也始终理不清头绪来。

今日,她和周轸吵开了,她反而不要什么遮羞布了。抑或,她知耻近乎勇了,她与她的过去,已于X城清算掉了,实不该让两段时空掉进同一条河里。

她与过去不能彻底割席,但周轸可以。

“妈妈离开了爸爸,从前我觉得她过分极了,不是她,也许我还待在一个完整的家庭里。”可是这是嘉勉自己自私的视角,实则,季渔离开了倪少伍是解脱的,因为他们彼此互错着,错着纠缠了那些年,其实毫无意义。反而,她后来半路夫妻,“周轸,饶是你再瞧不起她,饶是我和她再亲缘浅薄,我都得承认,后来,她确实遇对了人,过对了婚姻。”